做个白日梦，让四肢放软。在瞬间的混沌中我们无法经验我们的直接存在。怀旧的无产阶级；破落的无产阶级允许自己拥有白日梦的粗糙模式，“一无所有”造就的纲领拒绝物质作为任何理由的核心，拥有物质的形式，拥有物质腐烂的流质。崇尚艺术等于摧毁世界，拥有媒介，拥有媒介支离破碎的形式。在海市蜃楼的幻境中体会臭名昭著“乌托邦”的完整性。一个接一个该死的事实，流氓无产阶级的座右铭总是在资产阶级的墓志铭上游移，谁是掘墓人？多大的坟茔才能容纳巨大的尸体。是该继承点什么遗产了。粉墨登场！无产阶级艺术家有权接收一切腐朽的产物，一切流水线上滚烫的词汇。一种崭新的权力，一种被贬低为烂词“酷”的绝对精神状态。总有人许诺要在崭新的层面上展开崭新的破坏，有人唆使当代理论必须重新定位，当然不是在阐释之外，而是在谈判和交易的隐秘处。真正的无产阶级艺术家从不羞于掩饰权力的纯情火焰。艺术自始至终就是一系列人为操纵的产物，艺术家只是其中不可或缺的参与者。拿出点股东的神气来，选择谈判的对象，将“自己”占为已有，剥夺本人对自身所有权，自我蒸发之前你已是种先决条件的俘虏。艺术何为？这是一反复打捞上岸的问题，别再想信资产阶级那一套麻醉和混乱世魔王的艺术家应该把周遭能搜刮出来的言情格物的垃圾一古脑扔进为艺术和使整个文化成为诱饵的陷阱之中，让混乱的更加混乱，让不可救药的更加不可救药。“智力的较量”象老鼠穿越迷宫的试验，时不我等，冲到离你最近的主席台，开幕式，酒会、美术馆、画廊，在你的发言失效之前抓住他人尚未消化的那一瞬间，把从愿望中（注意：不是什么狗屁思想）反映出来的胡言乱语，胡思乱想变得尽可能煞有介事。欺骗和推销欺骗是一个艺术家工作的起点和工作的过程。而一个成功的无产阶级艺术家的道德感显然是建立在首先无私地欺骗自身的基础之上的，不要害怕庸俗，庸俗存在于任何一个陈营之中，事实上，庸俗这个字眼只有在标榜某种反庸俗的腔调中才体现出事实上的媚态，恰恰是在庸俗这一类判决性的概念之中隐藏着更加有趣的可能性，更具颠覆性的狂喜。无产阶级家自始至终信奉的唯一教务便是从任何可能之处开始工作，没有正式的起点，没有目标，闭上眼睛疯狂扫射，拥有一切的贪婪；凶狠；以其人之道还于其身，并且善于发现他人的缺点后占有为已有。彻底坚决的执行工作量第一原则，“无中生有”。游击战；疲劳战，面对武装到牙齿全球贸易的敌人，一切都是可疑的，连艺术家同志也不要相信，因为交往必然产生支配和被支配的丑恶关系，杜绝他人在你的头脑中繁殖思想，你面对的一切都是等待加工的素材，矛盾；狡猾；理所当然艺术家应该承担起一只白蚁所进行的工作，在黑暗中瓦解自己的巢穴，在自己设定的问题中解释他人的矛盾，不要在乎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狡辩大可不必，至少在战略上藐视一切知识赋予的合理性，战术是另一回事。问题永远是他人的问题，对自己的工作永远不要产生困惑，没有什么绘画的问题；摄影的问题……等等媒介的问题，经验的问题、观念的问题、意识形态的问题……所有被假想敌弄昏了头脑的家伙他们害怕失去的只是他们留在墙上的影子，几乎不存在任何被修辞的问题，问题只是资产阶级文化消费的一剂开胃药，只是头脑更加混乱的一个借口，并使问题变得更加无趣的心理学映射。没有人不知道无所不能的心理学吧？这就是世界变得更加缺乏幽默和粗糙的原因。这是一种残忍的学说，而艺术与其说在利用心理学的各个派系支流，不如说是在剥削他人的心理感受、剥削是不可避免的，追求剩余价值的美学；追求原始积累的美学；追求不劳而获的美学；追求无中生有的美学；追求险恶的美学；追求表面无原则的虚无主义未尝不是新无产阶级艺术家对艺术保鲜期的又一种逢迎。失效前的承诺保证艺术只出卖艺术家本身；保证艺术品只出卖消费者本身；保证金钱只出卖利益本身；保证想象只出卖幻觉本身；保证艺术史只出卖审美本身。新无产阶级艺术家只为了成为新无产阶级艺术家时才体现出憎恨一切现实的形式，勇于承认自己是个没有文化的人，只有把头深深地埋入烂泥之中，你才能真实地体会到空气中到底弥混的是种什么趣味。直到斗争的消肿期……总有什么逼着你认识到信任艺术就象信任一个婊子一样可怜。

下一个假期……


2000年10月16日于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