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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建翌

贺兰山房之“几何体”建筑设计思想 2004-02-27

第一次接受建筑外观设计任务首先碰到两个问题:一是没有必要的建筑知识,二是没有这方面的素材储备。正因为如此,这两个问题看似成了一种条件,可以让想象飞翔,意思是考虑方案的时候似乎可以不受任何约束。遗憾的是在最关键的时间里这样的自由没有发挥作用,并没有给灵魂提供什么线索。“几何体”的念头是闯入的,我还记得是在对造价和面积的条规反复强调声中接待了这个方向(石膏几何体只用于初级绘画训练)。我期待着第二个出现能供我选择,直到设计期限的底线才意识到我只能接受那个最初的念头,它如此顽强地盘踞在我的脑子里。后来发现认定它也不无理由。显然它是最基本的形式,一想到这一点就令人愉快。无论是建筑还是其他视觉的领域,它都是被抽象出来的基本要素。自然界里的物质形状从不依据它来造型,但它确实是人定义世界的规矩。所以我可以认为它只跟人有关,根据这一点我进一步认为它肯定适合于人。不仅如此,我还认为“几何体”有助于接近它的人对事物做出简明的判断,这就是除了咖啡馆的实用功能以外建筑本身提供的一个功能。

为贯彻石膏几何体所指引的方向,导致建筑外立面完全不像外立面,我愿意把这种形式叫做外立面丢失。它还带来一种错觉,依照彻底单纯的立面,人很难确定是身处一个建筑物的外部,相连在一起的三个部分更像内部分隔。在无意间产生出功能分区直接外在的趋向,是“几何体”的意外收获。

结构上惟一碰到的难题是圆球体,毫无疑问我想把这个球体完整地摆在地面上,对建筑来说有这样的底部会使人兴奋。另外还暗藏着喷薄欲升之势,如果能那样的话,“几何体”将带有动感。但最终这精彩的部分不得已被埋没在地下。帮我做结构的胡海鹰说,在没有托,垫的情况下,单靠两个支点肯定不行。我只能听他的,因为他对安全负有责任。还有一个现实的原因也没给我固执己见的机会,那就是建筑的造价。这种情况有点伤感情,早年一个工程师的豪言壮语在我心底打上了深刻的烙印,他说只要你能想出来我们就能做出来。这种说法严重地影响了我开始面对半球的心情,可我不得不考虑圆球的底部要削掉多少,底边这条直线关系到和另外两部分的比例。削去底部虽然心痛,我还是立刻发现这条线所起的作用,它把三个部分牢固地统一在一起,看上去像浸泡在水里的一个整体。水的隐像在这个少雨的地区非常重要,我没想到球底部的处理使“几何体”成了天然的吉祥物。“水”与“利”等同在生意场里不言自明,多数营业场所都安排有“水”的神位。这让我对半球另眼相看,为它自豪。这一过程教育了我的设计态度,一个积极的饱满热情会帮助人保持警惕,发现那些在变化这个要点上展现出现的灿烂形象。

石膏几何体的意向也使我在色彩问题上思想斗争颇为活泼。“几何体”不能考虑其他颜色是必然的,但建筑上使用白色在银川却很犯忌。主要触犯了两种自然特征:风沙多和日照强。因为白色极易被弄脏也会产生强烈的反射,不能不进行评估。结论是白颜色当然不能牺牲,忌讳不足以动摇“几何体”的中心思想,任何一种颜色在“几何体”上都是侵害,会使它变成一个怪物。风沙不像城市中的化学污染,在银川干燥的气候条件下对白色的影响是有限的。强烈的反射也有它有利的方面,比如它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室内温度。在视觉上更有绝妙处,使它看上去像个发光体,即使在夜晚也会有同样效果。

开窗又是件费神的事,窗户的大小,多少及位置决定室内的光效,也会使外观改变。设定30cm x 30cm作窗户的尺寸综合了三个方面的考虑,一是尽可能不对外观造成影响,再是应该阻挡强烈的日照,第三也是比较重要的是对人精神上的影响。小尺寸的窗户可以聚集光线,在室内形成光束。光束会把人带入虚幻,在一定程度上有洗去尘劳的功效。由光束营造的特别气氛,还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这在这个生活方式日趋个性化的社会中,便是一个平衡的杠杆。


摘自《贺兰山房:艺术家的意志》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       Page  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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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G JIANYI 耿建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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