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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癌」晚期的你,活得还好吗?| 庄泽曦
2022-01-11 15:09

作者:庄泽曦

「尴尬」真的是一种病吗?

知乎曾经将「尴尬」定义为一种情感,针对「为什么有的人特别容易感到尴尬?」的问题,
@KnowYourself 是这么解读的:尴尬,与内疚、羞耻等类似,都是人的一种情感(affect)(Lewis, 1971; Cupach & Metts, 1992; Stolorow, 2013)。当体验到尴尬感时,人们会明显的感觉到不适、觉得自己笨拙,通常也会有脸红、出汗、坐立难安、结巴等生理与行为上的反应(Stolorow, 2013)。
Buss(1980)与Lewis(1991)认为,当人们感到“自己被评估”(evaluation of the self)或“自己被暴露”(exposure ofthe self)时,尴尬感会产生。
而那些在总是轻易就弥漫着一股「尴尬」气息的小伙伴,也许正是更知你心的小天使。
Edelmann 和McCusker(1986)的研究发现,人们在共情能力上的得分与尴尬感的得分呈正相关。他们认为,这可能是因为更能与他人共情的人,更在意自己的行为对他人造成的影响以及他人对此的评价。不仅如此,更能共情的人,也更有可能因为更能感同身受他人的尴尬,而体验到更多的「共情尴尬」。
这样的小天使在知乎上并不少见,在「你最尴尬的一次经历是怎样的?」这个问题底下,有13133个回答,交互设计师 @王镇雷 回忆: 初中的时候火影正热,卡卡西一招千年杀名满天下,经常被男生们用来互相恶作剧。
那天中午我在走廊望天思考着人生,只听见一声「千年杀!」,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一阵剧痛从菊花处传来,我提起仅剩的力气对这那个家伙猛踹了一脚,然后实在是太痛,就……晕倒了!
……
等傍晚回到教室,班主任利用自习时间,专门安排了十分钟请对我恶作剧的同学在全班面前检讨。他说不该恶作剧戳我菊花,不知道菊花这么脆弱,还郑重地向我鞠躬道歉。
看着全班同学的脸,老师还问我愿不愿意原谅他,我感觉那一刻已经崩溃了。
很快我在全年级就出名了。

别怕,这里有一堆比你更尴尬的人
其实,许多「尴尬癌」患者回忆起那些曾经让他们觉得「抬不起头来」的时刻,并没有多少难堪、惶恐和不安,他们更像是一群体内生长着敏感神经的小动物,在飞速运作的人情社会中密集感知着「不好意思」的时刻,也许是脸红,也许是手心出汗,但终究也是他们对这个世界的回应。
「尴尬」并不是一种理应被嫌弃的情感,它甚至可以试图在艺术家的口吻中,找到一种恰到好处的表白——这,也是 @黄奎 和他的朋友们在做的事情。这一场开在上海香格纳M50的「尴尬」艺术展,由香格纳M50和要空间联合主办,还没进门,我就感受到了策展人的诚意——确实挺尴尬的。

「尴尬」二字在展览组织者 @黄奎 的手记里,出现了十来次,在艺术展的简介里,他们是这样对自己进行剖析的:「作为一群试图追求稳定文化身份的青年艺术家」——等等,这本身好像就是一个伪命题,艺术家们会觉得自己的职业很尴尬吗?我们把这个问题抛给 @黄奎,他回忆当初披着一头长发的时候,总有热心的出租车司机搭话问他干哪行的,一听是个艺术家,往往就接:「你靠什么养活自己?你为什么不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新闻里都说艺术家的画都几百几千万一幅,你怎么还亲自打车?你父母真不容易……」后来他为了避免这些尴尬问题,都说在设计公司里打工。
同样的问题, @庄泽曦 则提出了另一个视角:「实用主义哲学家约翰·杜威说过,艺术活动是让人意识到自己是活物的一种证明,换言之艺术能让人从异化状态中恢复其自身。所以,艺术家这项看似无用、甚至毫无意义的工作,实际上正以其无用和毫无意义证明了在我们的机械化生活中仍存在一些崭新的可能性,仍有自由自在的气息尚存于世。因此,所谓的尴尬只是同从属于社会的或文明的进程中那些机械化的生活模式格格不入的证明而已。」

尴尬的人一起去看展吧!
时间切回今年夏天, @黄奎 在一段信息量简单的对话中,决定了这个艺术展的命题——「尴尬」,虽然他嘴上说着:「我不太赞同定好参展艺术家的展览主题,有点感觉像命题作文。」但最终,基于当时各种环境因素的尴尬气息,他定下这个相对开放的选项。
将近半年时间,几乎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经历了一场大型尴尬——
「你们都是年轻艺术家?」
「我们看状态不看年龄哈哈……」
……
「XXX说她的方案保密,不能跟你们说。」
……
「XX的方案太贵了,我们没钱。」
「XXX要搭一个十米长的桌子,好贵。」
……
「公众号终于出来了,大家转发吧!」
「我的是错的……」
「下次展讯的时候会改的」
「我的名字还是错的」
「这海报太土了」
……
最后,这些被反复推敲的作品,都是这样被我们所看见的——直至最后阶段仍在改动的细节,现场出现卡顿故障的视频,傻傻的电视,以及内存不足的硬盘,还有观众在行为艺术家的眼泪里放下的糖。
这群徘徊于市场体系边缘的新生代艺术家们,在创作中渗透着对于自我身份认知的尴尬——就像 @黄奎 现在总是用「设计公司打工的」将自己的职业搪塞过去,透过这批市场体系边缘的新生代艺术家们对于「尴尬」的回应——或矛盾与冲突,或适应与融入,试图记录当下的艺术环境,讨论艺术生态中的个体身份、社会关系和更多可能性。
既然,这个世界已经让我们如此不适,不如就地解放,和「尴尬」和平共处;「尴尬癌」晚期的我活得还行,一起去看个属于我们的展呗。

以下,是「尴尬」艺术展的活动信息和现场碎片
2018年12月15日下午,展览「尴尬」于上海香格纳M50正式开幕。本次展览由香格纳M50与要空间联合主办,展出来自FAS项目第一期的青年艺术家们不同媒介的作品。
FAS是2017年底由要空间和艺术家们共同发起的实验艺术项目。该项目与充满活力和实验性的青年艺术家合作,密切关注当下艺术生态。参展的艺术家有丁悉、蔡悦宁、陈陈陈、陈欣、杜晨艳、顾佳途、黄奎、黄喆、胡宸宇、LiUSTU等。
24组作品分别分布在香格纳M50的整个建筑区域中,多个空间叠加不同作品所形成的环路场景,激发了结构单一的场域更多层次的功能。本次展览将持续到明年的2月17日。

从传统意义上,「考古」是一种实地性的行为,考古挖掘让我们了解到另一个时空的人类细节。而艺术家陈欣认为,在未来,那时的人类将通过我们的网络残留数据来佐证现在人们的存在。

艺术家宋兮这样解读自己的作品,「我借助了雕塑家亚历山大·考尔德动态雕塑的形式,通过刑事案件的凶器记录,我按它们的形状寻找到了这14把刀,它们背后都代表着一个事件。当下的事件是如此之多,一件件过去好像看风景一样。装置转动,象征事件的覆盖,刀在我们生活中如此平凡但一转眼它就是凶器,当我们直面这个刀时,会感觉到压迫、危险。」事件,刀,风向间的转变,让艺术家警醒,语言也是一种凶器。

作为本次展览的组织者,艺术家黄奎带来装置作品《1000海里》。装置由两个天文望远镜和一幅地球平面图组成。从地球平面图的上端出发,一边通向布宜诺斯艾利斯,另一边通向里约热内卢。有趣的是,这两个城市之间的距离正好是艺术家的生日。
对于将作品放置于室外, @黄奎 解释道:「当时做展时,并没有艺术家考虑室外的空间,那这样我们的展览空间环线就会出现断裂。正好我自己对天文地理又比较感兴趣,于是我将两个地理时空的连接和展览作品构成间的连接做一个结合,从而也完成了环线的展览空间」。

LiUSTU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无性别人形雕塑以及周遭的环境装置,在与参与者协同创造的同时,所有人的交流内容仅限性、身体、欲望等话题,并对其进行记录整理,形成一个冷却的「欲望遗址」。

「这是一些液体。空气中有什么,在挤压我的身体,于是它们渐渐流了出来。」艺术家丁悉的表演时间与开幕时间一致,当天下午4点,她精心装扮后,坐在红色灯光窗口的吧台凳上,将特质透明树脂容器在脸部佩戴好,开始流泪。特质容器收集着她五官的分泌物。2小时后,她取下内部墙面搁板上的空酒杯,将收集到的泪液倒入杯中。

艺术家黄喆的作品题目来自于Carl Andre受访时的一句话。访谈中他认为创作需要彻底清除自身负担去创造。「你必须使你的头脑先枯竭」,听起来是多么认真而又严肃的艺术态度或口号,具有舍身取「艺」的精神。
最后,我们皮了一下,跟两位艺术家八卦了一下他们经历过最尴尬的时刻,都说艺术家不食人间烟火,你肯定想不到 @黄奎 曾经因为睡过头错过了自己的个展,而 @庄泽曦 则因为小时候误认妈妈,牵错了其他阿姨的手,被送进了警亭……

而我,写了这么多,没有阅读没有赞就也是很切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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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展览:

Carte Blanche: 尴尬 12.15,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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