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唯“恍”真切地写照了当下存在和存在者。“恍”从结构分析,其左从“心”右为“光”,显然是用心去体验光,追逐光,沐浴着光。(字典“恍”释为忽然、仿佛。)
“恍”者描绘了一种怅然的幻觉,生命和世事如云、如烟、如光,虚实难辨。当由心生象,内心欲求将记隐与现实(可能)弥合统一。贾科梅蒂说:“我不画我所看到的,我画我感觉到的。”
“恍”者是时光的运动形态。白驹过隙的一闪念,其与佛教的“刹那顶”近意,与存在主义的“本己时间”相连。“恍”是因运动产生距离感,如“恍若隔世”。当全球化的浪潮来袭,人们常有惶惶不安无所适从之感,处于临界点上的混沌和决绝游走状态,世界一切都似乎触手可及却又稍然纵逝,咫尺干里。
“恍”者是“恍然大悟”、“恍若重生”的前夜。世界之谜,千古难易,但只要心中坚守信念,至清至净,雾霾终将驱散,黯暗中的丝光定会抵达,弥撒的圣乐奏鸣着救赎和自赎之声,“虚室生白”。
阿甘本说:“晦暗是一种光,是试图抵达我们而尚未抵达我们的光”。我说:“蚕是光的使徒,恍然生光。”
梁绍基
201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