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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神秘的基因音乐王国

作者: 梁绍基 十一月,2020

基因是具有遗传效应的DNA片段,是生物体遗传结构单位和功能单位。

远在1885年,孟德尔提出了“遗传因子”,1909年丹麦遗传学家约翰逊提出了“基因”一词,但那时其只是逻辑推理的产物。至20世纪30年代,摩尔根建立了染色体和基因遗传说,证明基因以念珠学说:基因由于染色体上的突变,重组成一定遗传功能的三位一体不可分割的遗传学说。1944年,Avery首次证实基因由DNA构成。1953年DNA双螺旋模型问世。进尔,上世纪60年代Dacod和monod研究细菌基因调控时发现基因可分性,功能上有差异——结构基因(决定某种蛋白质)和调节基因(编码阻遏或激活结构基因转录)。以后科学家又发现了断裂基因、重叠基因、跳跃基因......作为21世纪科学三大支柱之一的生物学之中,基因学无疑是其中最让叹为观止,惊、喜、忧交加的聚焦点,是微观生命的密码,人类窥视自然的利器。

好奇和冥想是科学家和艺术家“问道”的飞矢,创造的推进器。在蚕学宫的基因实验室,凝视着家蚕单纯又复杂变化无穷的基因序列表和测序峰图的曲线,凝视着一瓶瓶化学溶液和一起,我浮想联翩,仿佛飘扬起来,轻轻蹑步,潜入一个难以言状的浩瀚无垠的原始莽荒中,移位的破裂之声,水波涟漪扩散的震荡,划破夜空流星雨般的,时尔拥簇而来,时尔消隐无踪,万籁寂静......凭着第六感,我仿佛觉察到了华尔兹的欢步,编钟和手鼓的祭典乐章及“茉莉花”的小调,然而细细倾听,那是一种非民乐,非颂歌,非喧天锣鼓,寂然耳洞,无声而有声的韵,细微而宏大,近乎单音节无调律动的自然呼吸聚起的狂风,穿越宇宙宗教殿堂时摇撼着建筑的阵阵回档,让人畏而敬之,其神秘、遥远、陌生、咫尺千里又无处不在、与你相抱相拥......

游梦中,我以为就此将基因裂变之波收集起来便能谱出基因乐章了,其实不然,还需一个转换的过程。根据科学咨询和调查,基因编辑重组运动之中固然从逻辑上震荡、断裂、跳跃的律动会发出声音,但由于其微乎其微,生成不了所谓“生物电场”,目前的科学测试仪器对之望尘莫及。然而,面对这种挑战,或许正成就了科学、艺术、哲学结合的用武之地。德勒兹指出“哲学家注重概念,科学家注重形态、艺术家注重受知”,当他们齐动员之日,为未来音乐——基因音乐诞生之时。那是一种虚空、空灵、纯粹又变化无穷的像一块细柔轻逸而又绵绵不断的蚕丝遗痕的音乐。在家蚕序列峰图波折线下浅隐着许多音乐密码,对应着是四音、五音、七音或是十二音?这正待我们去认知和唤醒!“万物之源为数”,希腊哲学家、科学家毕达哥拉斯曾指出从一片树叶结构序列中便能洞察一个世界。因此,数对于基因序列,基因音乐之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上世纪50年代的序列音乐的实践和发生也许对我们提供了许多有益的启示。

“序列音乐(serialism)”或称序列主义音乐,是在作曲方法上按照固定顺序进行按排的一种音乐。十二音音乐,把半音阶的十二个音阶按固定顺序按排,形成旋律与合声、组成作品,也可以是一种序列音乐,但这种序列音乐的手法仅表现在音高上,一般称十二音音乐。50年代出现的序列音乐,是指那些不仅在音高上采用序列手法,在其他方面如节奏、力度、音色等也采用序列手法的作品——整体序列音乐(totall serialism)著名音乐家斯特拉文斯基、科普兰也曾加入过这个行列。

21世纪的科学敞开了神秘的基因王国巨大的空间,当2020年11月6日我与四川蚕学宫的科学家与杭州后援队的音乐家、编程工程师、文艺理论家在视频会上交流切磋、根据各自体悟私创作经验共同问鼎基因音乐时,不由感到阵阵激动,特整理记之。我们将从具未来感的电子乐或具礼仪感和“道”的气息的打击乐中去寻觅它的内在逻辑,与基因测序波峰图相呼应的数。

如果说我过去曾创作的声音装置“听蚕”,让观众在蚕房直接听取蚕啄桑,吐丝,蝶化自然“天籁”之声,营造了一片禅境,那么,对基因音乐的探索也许是通过科学与冥想去敞开潜藏于自然界更深层的“灵”——事物的秩序美,寂然无声而有声的美,生命的美。正如尼采所言,“用艺术的眼光看科学,用生命的眼光看艺术”。

梁绍基
202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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