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nghART Gallery 香格纳画廊
首页 | 展览 | 艺术家 | 研究 | 媒体报道 | 商店 | 空间

国家美术
刘唯艰:用心生活,真诚表达 | 国家美术
2022-01-08 18:19

G:国家美术
L:刘唯艰

G:我们从你最近的新展览“在路上”谈起,个人的体验与社会叙事贯穿始终。

L:是的,当时叫我做这个展的时候就开始考虑做一个什么样的展,或者从什么角度切入,虽然作品都是现有的作品,但从挑选作品,组合作品是有区别的,最后定稿一直以来做的大方案《在路上》缩小来做吧,深圳这个城市与其它城市不一样,就好像在我们眼皮底下从一个鱼村变成一个巨大的城市,这种快速庞大化挺像中国几十年变化的缩影或者变大镜。我想在这个过程中这些人与我有同样的在路上的生活体验和感受,所以挺想做一个能与那个城市人有共鸣的展览。

G:当今社会面貌每天都在经历快速的裂变,合理与不合理的都“和谐”了,这也是非常有意思和耐人寻味的,对此你怎么看?

L:在中国面对这些那样的问题只能是看法而已,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生活思考做些事,所以既是观众又是体验者,作为观众像是看连续剧一样,一波三折,高潮迭起,一切迷团等待下面的日子,政治也好生活也好没那么多情绪,做为体验者就没那么轻松了,更多的是面对社会现实个体的情绪波动,在这样的环境下容易肝火太旺,伤自身。我比较喜欢探索事物之间的矛盾,矛盾点可以同时窥视两个事物的本质。

G:当下社会现实的列车呼啸急行,生命的个体有时显得如此脆弱无力。

L:老百姓的个体在庞大的系统里也从来就脆弱无力,对于这个庞大系统存在有很多专业性秘密性,对我来说是个可知与不可知的秘密体,估计对于老百姓来说都这样,所以我感兴趣的是人在这个系统里生活状态和与这系统之间的关系,以及互动与互动之后的变化。

G:现实与你的创作有怎样的关系?

L:没有去想过有什么关系,但我的作品都是自身从现实生活的体验,在现实生活中思考,还有现实生活让我产生各种情绪而得来的,包括图像就是提练现实中场景或者改变重组,而且恰恰是现实的生活激发了我对绘画的表达欲望,现实也是我面对艺术的重要借口。

G:这次个展与你之前的展览有哪些不同?

L:不同的时间阶段,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机构里,很多先决条件都不一样,所以在主题思考上选择作品思考上都不一样,以前个展好像都是近期作品,这次有10年左右的作品也有近期作品。时间线比较长,但不同于总结性个展。

G:这次展览你最想表达的是什么?展览想要传达你怎样的想法、观念?

L:可能用语言很难准确的说清楚,很想做一个传达在人生的道路上孤独的各种形态,如:有进入陌生环境的未知力量和表像的陌生同时挤压,有我们长期出入的各种公共场合(机场,火车站,公交车站,宾馆等)这些地方看似熟悉,但你的足迹很快被来往的其他生命体覆盖,存在只留在你的记忆里,那种存在与虚无很难辨别,也有在生活中希望得到的简单与现实的错位而自身无能为力的孤独,也有面对《摩西在中国》式的现实魔幻主义在你身边无处不在,玩笑之后的心伤还是无奈还是无聊等等说不清的真实。也有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温情是面对孤独的很好止痛药或者麻醉剂。这些其实都是我自己面对生活时的困惑。如果让我脱离生活去思考的话,我想对于我来说没兴趣,生和死之间就是生活。

G:此次深圳的展览在业内获得好评如潮,对于自己来说你满意么?

L:我很用心去做了,在现有的外界条件和自己内在能力下,已经尽力了,当然每次展览都会给自己一个更好反思的机会,希望下次可以做的更好,或者可以做些不一样的,就是走“在路上”吧。

G:绘画要表达你的一种心路历程,或是暗示些什么?

L:好像心路历程是自然而然地呈现,对于过往的生活总会念念不忘,也有很多解不开的心结,在我们这几代人的生活里变数又特别大,总感觉巨大的变化背后藏着很多东西,必然与偶然交汇在一起,那种庞大的社会系统跟微不足到的个体有很多相似处,个体好像这个巨人的一个细胞。

G:艺术家在艺术史上的野心昭然若是,绘画的终结在上世纪已经提出,但绘画始终在继续,你在绘画上准备将要做哪些突围?面对艺术史上的诸多大师,你想完成的工作是哪些?

L:“绘画的终结”这种言论不知他们是怎么思考出来的,至少时间证明是个很蠢的说词,我们的生活中需要表达,总有一些人适合用绘画表达。就像我们很难想象音乐或文字会终结一样,不觉得眼睛会进化成别的什么东西。不是某个人或某代人能把绘画想明白或想透的事,它总是千变万化,因时而生。至于绘画的野心,我不觉的我做的好多事叫野心,活着你得干点自以为很有意义的工作,不至于每天与孤独、虚无面对面。绘画对我来说是最好最准确的表达方式。我其实是个需要先有表达内容再决定表达方式和图式的人,所以在我这是内容决定形式和方法,我主要的内容是个体与庞大社会之间的关系,个体是在成长与变化中,社会也在变化之中,方式方法也相应会变化。个体是独立唯一的存在,社会又是共性的群体的合体,我的工作就是把自己当成社会中的活体细胞研究,最后以作品的方式保存下来留给未来。

G:自己的最新作品与艺术史的研究课题有怎样的关系?自己创作的着力点在于哪里?

L:绝对的美术史只存在在历史长河里,是复杂是混沌的,所以能落实下来的都是它的各个角度各个边角,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本自己的美术史,里面的内容有真有假,也有道听途说,也有眼见为实,有国外也有中国的。也有今天刚出现的,所以我的创作是基于我的美术史基础上的产物。当然我的美术史大部分属于真正美术史的一部分,也有属于意想出来的一些。

绘画着重点随着个人看法也会变化,比较早的时候喜欢作为一个旁观者看侍社会和人在其中的状态,叙事是那时候偏重的手段,后来慢慢以个人与社会与人之间的体验为主,自己参与其中,不再是第三者身份,自然绘画性与绘画的情绪占有很大比重,色彩与笔触表达内容大于叙事,叙事很多时候只是我工作的参照点而己,我现在的工作应该又发生了一些变化,希望在第三者与体验者之间找到一个更适合我这阶段观看这世界的位置,核心变化其它一切也会随之会变。

G:每个人的生命历程不同,生命的轨迹所对应的画面也截然不同,比如《我们追赶着幸福》、《我们一起去看大海》等,作品的命名像诗一样,能谈谈这批作品么?

L:这批作品应该是2013年左右的作品,时间比较久了,创作这批作品具体的和细微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只能在作品中寻找了,但还记得一些,那个阶段对生活有一定的阅历,未知变成已知与期待总是错位,(诗性可以模糊真实与虚幻之间的界线。)所以那时候创作了好几组此类作品,其中有这组《我们追赶着幸福》,实际是对幸福的追问,有点什么是幸福,也有点幸福存不存在,如果幸福存在它又是以什么形态出现。

G:纯粹的绘画性在你的创作中是绝对优先么?

L:内容优先,绘画性服务于我想表达的内容。有时候两者相辅相成很难分清楚,面对作品时更多是见机行事。

G:新作与之前的作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同时又非常的不同,你的创作方式是否会继续下去?你的这种创作方式与你最新的思想观念有着怎样的关联?

L:我的工作其实就是用无数的可见的作品在完成一件无形的作品,现在己经完成的那些作品都属于这件无形作品的一部分,它们在无形中自然有某种联系,它们不同是因为它们处于这件作品的不同部位或不同阶段。面对这件对我来说永远完不成的作品在某个阶段有某种特定的方式(02-07年之间那时候是忘记所学的技巧的过程,笔随心动,技随内容所决定,从那时候就确定行走中思考方式,社会生活体验中确定内容。08-10年那些年有一个重要作品概念“分子论”,就是用元素分解社会的方式,再让观众根据自己的生活和认识在意念中重构社会,这实际上是从07年作品《道具》演变出来的,我们生活中每件通过人为之后的物件我称为道具,每件道具都是这社会的一个元素,它是人类智慧和欲望的合体。这其中又演变出一系列“格物论”作品,如石头系列,天空系列,沙发系列,卡车系列等等。11-17年更多的是自身日常社会生活的体验来得到表达内容,这期的行走不再是安排而是随着日常生活的轨迹运行思考,这时期的绘画以第一人称身份为主,所以绘画的情绪比较明显。)每个阶段都是这件大作品的不同的角度或不同的时间点。我想像的这件作品,一直在规划和工作中,我自己也很期待,这也是我工作的动力。

G: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和工作重点是哪些?

L:从去年琢磨到现在,画画这工作适合边干边想。估计偏向于社会性与个人之间的某个位置的思考和观察吧。先确定这个位置再有接下来的思考。

G:最近还在写书法么?传统资源对于你有怎样的价值?

L:最近好长时间没练了,我一般是特别想写就会写,对我来说练字为了更认真的读帖,了解书法里面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也没想过对自己有什么价值,就如你喜欢什么就会用心钻研什么,在这个过程中你会有很多快感刺激,至于之后有什么影响是个自然的事,比如对我画水彩改变很大,现在画水彩都是用毛笔像写字一样用笔了,笔与笔之间链接有时候会偏向书法中的关系,可能这个变化是自己感觉的到,估计一些感觉不到的变化我就没法说了。

G:对于艺术与生活的关系,你是怎么看的?

L:生活给艺术哺乳,艺术给生活希望。

-----

相关艺术家: LIU WEIJIAN 刘唯艰


上海香格纳投资咨询有限公司
办公地址:上海市徐汇区西岸龙腾大道2555号10号楼

© Copyright 香格纳画廊 1996-2024
备案:沪ICP备2024043937号-1

沪公网安备 31010402001234号